《中国哲学简史》第6章读后感
第6章比较短,讲的是《道家第一阶段:杨朱》。作者认为道家可能是出于“隐者”。“隐者”就是离群索居,遁迹山林的人。他们大多“避世”而“欲洁其身”。这些人中最早的著名代表人物就是杨朱。杨朱的思想已经没有完整的记载了,因此只能从别人著作的零星材料中拼凑起来。
从《孟子》和《韩非子》中提到的杨朱思想来看,其基本观念是以”为我“,”轻物重生“为主的。也就是说以生存价值为重,物质利益为轻。这种观念是反对墨子的,因为墨子主张兼爱。在后来的道家著作《庄子》中也有反映这样的概念,庄子说到:”为善无近名,为恶无近刑,缘督以为经;可以保身,可以全生,可以养亲,可以尽年”。前半段的意识就是说,如果做善事不要出名,如果做恶事不要触犯法律,不要被怨恨而被报复。所以无论是出名,还是触犯法律或者被人怨恨都不是“为我”的做法。意识就是要想生存,就要“为善无近名,为恶无近刑”。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出名也不要触犯法律。
作者说先秦道家的哲学发展以杨朱的概念为第一阶段,《老子》的大部分思想为第二阶段,《庄子》的大部分思想为第三阶段。当然《老子》和《庄子》里也有其它阶段的思想,只是说不同阶段所注重的点不一样。道家哲学的出发点是“全生避害”。在朱杨阶段的“避”就是逃离人世,遁迹山林。而《老子》的大部分思想则是另外一种企图,就是揭示宇宙事物变化的规律。事物变,但是变化的规律不变。一个人如果懂得了这些规律,并且遵循这些规律来调整自己行动,他就能够使事物转向对他有利。这是先秦道家的第二阶段。
道家的第三阶段则的“避”又是另一种形式,不再是从社会到山林,而是更像是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。老子说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!”,这种大彻大悟之言是《庄子》加以发挥的地方,因此产生了“齐生死,一物我”的理论。从一个更高的观点看生死与世间万物。这也是“避”的另一种形式。
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!”这句话我的理解是在说,我们之所以有痛苦,是因为我们有“身”。这里的“身”我认为不是指身体而是类似佛教中“我执”的概念,包含了执念与欲望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也是我在[[240629 生活反思 - 关于情绪|关于情绪的反思]]中提到的我们在“自动驾驶”模式下的反应,我们痛苦不是因为事情本身,而是因为“我执”的反应,或者说是我们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做出的默认反应。如果我们跳出这种我执,以第三方的角度审视自己,不执着于“我”的角色,那就不再有痛苦,也就是老子说的“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”。这种概念的进一步发挥就是道家的第三阶段。
第六章就到这里,下篇为大家分享第七章《儒家的理想主义派:孟子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