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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哲学简史》第8章读后感

第8章讲的是《名家》,作者说道“名”与“实”是中国哲学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。而名家就是辩论“名”与“实”的关系。名家源于诉师,我的理解就是古代类似律师的职业,律师专注于法律因此对文字有很深的理解,所以名家的”名“有很大程度上指的是文字或者语言。名家不同于法家,法家更接近于政治家,并不是法学家。

名家有两个代表人物,一个是惠施,一个是公孙龙,他们也代表了名家的两种趋向。一个是强调”实“的相对性的,一个是强调”名“的绝对性的。这种区别可以用一个例子来说:”这是桌子“,其中”这“指具体的实物,它是可变的,有生有灭的。而”桌子“在这里是一个抽象范畴,即”名“,它是不变,永远是那个样子,因为”桌子“只是一个概念。所以”名“是绝对的,而”实“是相对的。

惠施是宋国人,曾任魏惠王的相,以其学问大而闻名,但他的著作不幸失传了,他的思想是从《庄子》里记载的惠施”十事“推演出来的。惠施的其中一个观念是说”实“是我们能够实际体验的东西,是以经验为基础的东西。在经验中我们能对比一个东西的大小,这种大小都是相对的,我们不可能通过实际的体验来决定什么是“最大”,什么是“最小”。但是如果离开经验,我们可以定义这种概念,即“最大”就是,在它外面没有东西了,而“最小”就是在它里面没有东西了。这种绝对的概念就是“名”。

而“实”都是相对的,任何具体实物的性质和差别都是相对的。比如我们可以说人和动物是相同的,因为我们都是世界万物之一,有着必然的共性。但我们也可以说人和动物是不同的,每个个体都是不一样的。所以无论是说他们相同还是不同都是对的。又比如,今天的昨天,是昨天的今天,今天的今天是明天的昨天。所以今天,昨天也都是相对的。

惠施的这种概念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对语言本身的评价,即语言本身就是相对的,不是绝对的。显然日常生活中任何用语言的沟通都不可能只有“名”的部分,必然也有“实”部分。也许只有数学或者科学公式是只有“名”的部分。而这种相对性就是所有误解的根源,同一件事,不同的人会用不同的语言去表达,不同人听到同样的语言也会理解出不同的意思。所以语音作为沟通手段可以说是非常低效率的,我记得在某个电影还是书中有看到过一个说法,说语言可以被看做是人类身上的一种诅咒。

名家的另一个代表公孙龙更注重辩论”名“。他的其中一个观点是说”名“是独立与”实“的。比如“白”是所有白色物体的共性,它是独立与各种白色物体的。而通过对“名”与“实”的区别,名家的哲学家发现了中国哲学中称为“超乎形象”的世界。形象之内是”实“,形象之外是“名”。形象之内是我们可以体验的,可为某种经验的对象,是存与实际世界之内的。比如我们可以看到某个白色的物体,但是我们不可能看到”白“本身,即我们无法体验什么是”白“,我们只能通过一些媒介体验到白的一部分。”白“或者说任何的”名“都在超乎形象的世界里,但是并不是在超乎形象的世界里的一切都有名可指。

这章挺有意思的,但是我看完并太明白如何将这种概念应用到生活中,只能说对语言有了稍微深一点的理解。也许语言本身就代表着人类思想的集合,我说的是语言本身,而不是语言组成的内容。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,仅仅只是作为语言的例子。这么说的话,语言的第一功能也许不是沟通,而是为了沉淀人类的思维方式。这种思维方式将作为种子,给予到新的智慧体,也就是人工智能。显然现在的生成式AI,仅通过大量的语言内容就可以产生某成程度的智慧,所以语言也许是传递智慧的工具,从这个角度来讲也许语言并不是诅咒而是智慧的种子。不过按照这种思路下去的话,就真像Elon说的,碳基生命可能只是硅基生命的驱动程序而已。

第八章就到这里,下篇为大家分享第九章《道家第二阶段:老子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