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中国哲学简史》第7章读后感
第7章是《儒家的理想主义派:孟子》。孟子是孔子的孙子门下的学者,他也曾游说各国诸侯,但是他们都不信他的学说。他最后只好回来与弟子们作《孟子》七篇,这部书记载了孟子与诸侯还有弟子们的谈话。后来《孟子》被推崇为《四书》之一,是近千年来儒家教育的基础。孟子代表儒家的理想主义一翼,稍晚的荀子代表儒家的现实主义一翼。
作者写到孔子对“仁义”讲了很多,但是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每个人都应该这样做。孟子试图解答这个问题,在这过程中孟子建立的人性本善的学说,为其赢得了极高的声望。孟子说的人性善并不是说每个人生下来就是圣人。而是说人性内有善的成分,当然也有其它成分。那些其它成分无所谓善恶,若不适当控制就会通向恶。那些其它成分就是人与动物共有的成分,是代表着人“动物”的方面,严格来说不应该认为是“人”性的部分。
孟子称人的“人”性部分为“四断”,他说到:“无恻隐之心,非人也;无羞恶之心,非人也;无辞让之心,非人也;无是非之心,非人也。恻隐之心,仁之端也;辞让之心,礼之端也;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“。恻隐之心是指同情心,羞恶之心是指羞耻心,辞让之心指谦让心。孟子认为,同情心是仁的发端;羞耻心是义的发端;谦让心是礼的发端;是非心是智的发端。如果这四端不受到外部环境阻碍就会自然的发展成“仁”,“义”,“礼”,“智”这四种儒家极其强调的“常德”。孟子也有举例说,如果今天有人突然看见一个小孩要掉进井里面去了,必然会产生惊惧同情的心理,这并不是因为外在的因素比如想要去和孩子的父母结交,或者在朋友中博取声誉,而是同情心是人本身就有的,是人性中的一部分,是自然而然的。而只有通过发展我们人的“人”性成分(即“四端”),而不是让其它成分自由发展(即与动物共同的成分),才能成为真正的“人”。人之所以有异与禽兽,就在与这“四端”。
之后作者对比了儒家和墨家的根本分歧,墨家主张爱无差别,应对所有人同等,爱别人和爱父母应当同等。而儒家认为爱应当有差别。孟子与墨者辩论说到“信以为人之亲其兄之子,为若亲其领之赤子乎?”意思就是说对于兄弟子女的爱自然会比对邻居子女的爱要多,在孟子看来这是完全正常的。
在政治上,儒家主张“人是政治的动物”,只有在国家和社会中,人才能充分发展。国家是一个道德组织,国家的元首必须是道德领袖。儒家认为理论上来讲,只有圣人可以成为真正的王。如果王不是圣人,不是道德上的圣君,那人民在道德上就有革命的权利,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杀了君,也不算是弑君之罪,因为在道德上他已经不是君了。孟子说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就是这个思想。圣王的王道就是为人名的福利尽一切努力,这种王道并不是与人性相反的,而恰恰是圣王发展自己“恻隐之心”的直接结果。
对于孟子一派来讲,宇宙实质上是道德的宇宙。理解了这个道德的宇宙就是孟子所说的“知天”,一个人如果能知天,他就是宇宙的公民,也是孟子所说的“天民”。一个人如果能充分发展他的人性,就不仅知天,而且同天。通过发展“仁”,行忠恕之道,他的自我,自私,都会逐步减少。一旦减无可减,再也没有人与我的分别,再也没有人与天的分别。这就是说他已经与天,即与宇宙同一,成为整体。由此就认识到“万物皆备于我”。作者说这是孟子哲学中神秘主义的成分。
我认为这个“万物皆备于我”的概念与上一章作者提到的老子所说的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!”有十分相近的概念。道家是从避免痛苦的角度来说,而儒家是以发展仁义的角度来说。但其发展的最终都是“无我”,而无我其实也可以理解成“全我”即一切万物都是“我”,只不过这里的“我”指的不再是肉身的“我”。也就是孟子说的“同天”,我认为其本质上都是唯心主义。
有一位弟子问孟子有什么特长,孟子回答说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”,这是孟子独创的名词,后来由于孟子的影响增大这个词也就不罕见了,但是在先秦,这词是第一次出现。至于它到底什么意思,孟子也承认其“难言也”。孟子认为主要有两个方面,一个是“知道”,道就是提高精神境界的道,另一方面孟子叫”集义“,就是经常做一个”天民“应该做的事。一个人如果能够”知道“而长期”集义“,浩然之气就自然而然的产生。就像种庄稼一样,一方面要培育它,另一方面千万不可”助长“。要做应该做的事,就是行仁义。虽然”浩然之气“听起来很神秘,但孟子认为是每个人都能够养成的,因为它仅仅就是充分发展人性的结果,而每个人的人性基本上是相同的,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圣人。
第七章就到这里,下篇为大家分享第八章《名家》。